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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反洗钱知识】纪实小说《洗钱的源与罪》第一部分

        美国芝加哥有组织犯罪集团头目阿尔·卡朋和他的同伙做梦也不会想到,时隔数十年之后,当有关国家的司法部门和刑事犯罪专家研究、探讨洗钱犯罪的起源时,无一例外都会想到他们,并毫不吝啬的将洗钱鼻祖的“桂冠”戴在了他们的头上。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以阿尔·卡朋为首的有组织犯罪集团开设洗衣店说起。当时美国已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税务制度,个人收入要如实申报已名列其中。如果未经申报并被查实,其收入将被视为非法并予以没收。这种严格的财产申报制度,对于那些通过各种手段获取不义之财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为了掩饰、隐瞒其非法收入,阿尔·卡朋及其同伙在美国的工业中心——芝加哥开设了一家投币式洗衣店,为需要洗衣的顾客提供服务。每天营业结束后,在计算当天的洗衣收入时,他们将非法所得的赃款也混入其中,一同向当地税务机关申报。税务机关在扣除其应缴的税款后,剩下的其他非法所得就“名正言顺”的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合法收入。将弄脏的钱洗干净,即把赃污的硬币清洗干净后再次使用,这是“洗钱”一词的原意。洗钱一旦与犯罪行为沾上了边,其原意就发生了变化。现代“洗钱(英文为Money Laundering)”一词的含义是对其原始含义的假借,是指将货币资金或财产来源和性质的“不干净”进行清洗。这种“不干净”是指从非法渠道获得的利益,即所谓的黑钱、赃款和犯罪收入,通过“清洗”而使其合法化。不过在那个年代,“洗钱”一词还未正式出现在出版物中并用来专指隐瞒、转移犯罪收益。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美国政坛发生了臭名昭著的“水门事件”。在这次事件中,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竞选班底将带有贿赂性质的非法政治捐款通过清洗后变成为合法政治捐款。这种清洗过程,被美国媒体统称为洗钱行为。此事被揭露后,尼克松被迫辞职,灰溜溜离开了白宫。然而,随着尼克松的离任,洗钱犯罪并未销声匿迹,美国本土反而倒像同时患了一次传染病,转眼之间,洗钱犯罪仿佛由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美国纽约这个金元帝国的第一大都市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到处充满着商机,尤其是曼哈顿大街,更是寸土寸金,商贾云集。在这里,商人们借助这块平台,以最大的热情和投入,期待着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努力将生意做大做强。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同样热衷于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以期混水摸鱼,从事其非法勾当。混迹于此的派垂阿克黑手党家族重要成员赛夏克,在卡利与麦德林两大贩毒集团丰厚条件的承诺下开始了洗钱之旅。1988年,赛夏克凭借黑道上的关系网,很快打通了各种关节,先后在曼哈顿珠宝商业区开设了若干家经营珠宝的店铺。从表面上看,这些店铺的经营范围与其它同类店铺相比并无两样,但实际上,这些店铺却是贩毒集团进行洗钱的“前台公司”。每天,臭名昭著的卡利集团与麦德林集团的专职押钞员将各毒品零售点收入的毒资收齐后护送到这些店铺中,收进来的现金被及时捆扎成包,装进箱子,赛夏克立即组织人力快速转运到路德岛,送到另一个窝点—路德岛一家纪念币经营公司。毒资在此作一番清点和分类后,随即存入当地若干家银行进行第一次“漂白”。待这些毒资在银行账户上“沉默”一段时间后,赛夏克便指令存款银行向他控制的那些“前台公司”的开户银行开出现金支票。“前台公司”那些开户银行收到经过第二次“漂白”的现金支票后,赛夏克又将其划转到设在伦敦的一家瑞士银行分行的账户上。通过这种方式,赛夏克在4年的时间里同时为卡利与麦德林两大贩毒集团进行了大量洗钱活动。他每将一笔款子成功地转到两大贩毒集团在伦敦开立的银行账户上,就从中提取10%的资金作为酬劳。一时之间,赛夏克成了派垂阿克黑手党家族犯罪集团的“创收大户”,并因此在江湖上名声大噪。1991年11月25日赛夏克在瑞士被抓获,路德岛法院以洗钱罪判处其高达600年的监禁。据称,这是美国法院对于非暴力犯罪所判处刑期最长的一个案件。
       无独有偶,在纽约这同一座城市里,美国警方经过大量艰苦、细致地调查后发现,隶属于另一个有组织犯罪团伙的重要成员萨科齐亚,采用与赛夏克相同方式,在近三年时间内,通过贵重金属和钻石交易等形式,为哥伦比亚贩毒集团成功清洗了超过1500万美元的黑钱。在每次清洗活动中,萨科齐亚总是将非法收入混入纽约的珠宝交易收入中,一同存入另一个州的一家银行账户上,再通过一系列频繁转账再次存进另一家瑞士银行账户上。同样,萨科齐亚每提供一次洗钱服务,即从哥伦比亚贩毒集团那里获得了同笔交易10%的报酬。警方事后查明,萨科齐亚在维也纳和伦敦几家银行的代保管箱业务中分别存有数百万美元的存款,这些存款均为洗钱所得。
       在南北美洲四处贩毒的大毒枭道格,虽然在贩毒方面颇有一番心得,但对如何洗钱却不甚明白。于是,道格经多方打探,终于用重金聘请来一个叫林达的洗钱高手为其清洗毒资。林达受聘后经过一番仔细研究,认为只有采取“变大为小、化整为零”的方式,才能避开银行对非法资金的监控,才能使犯罪收益更具隐蔽性。在他看来,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存款,即使某笔交易被银行认为可疑,也有时间快速转移其它非法所得资金。同时,林达还帮助道格选择网络银行进行洗钱交易(网络银行的普及,大大方便了客户结算,但其非人化接触,则暴露出某些国家现金管理包括网络银行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对电子现金账户及其交易的监控盲点和不完善之处,如果防范不力,将会给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林达等人则以不同的身份在美国各大城市不同银行的一些营业网点分别存入7500到8500美元数目不等的现金。这种活动每周大约进行两次,直到所有需要清洗的黑钱都被存入银行为止。同时,林达还通过网络银行,每次转账的数额都不超过8200美元,以避免转账资金超过10000美元而被有关银行按规定上报金融情报部门。这样一来,有的银行账号上的钱款就被转变为数字化的电子现金,林达本人再将分散在众多电子现金账户中的资金作进一步的周转,消除审核痕迹,最后存入5个常用的网络银行账户内。
      “心有灵犀一点通”,林达等人的作案方式还未销声匿迹之际,美国本土又冒出来一种将资金“分散转入、集中转出”或“集中转入、分散转出”的洗钱方式。据记载,最早以这种方式进行洗钱的人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美国男子。这名多年以来在犯罪道路上厮混的毒贩子,先跑到美洲的巴哈马群岛去注册了多家公司,又以这些公司的名义在一家加拿大银行设在巴哈马群岛的分支机构开立了多个账户。开立账户不久,这名毒贩子便不定期地将毒资分散存入其内,又通过电汇方式将这些毒资转移到该银行设在新西兰的开曼群岛分支机构的个人公司账户内。三倒两倒之后,这些毒资又被电汇到美国本土,进入该银行设在纽约的分支机构,并分散到其本人在美国拥有的多家公司账户上。这样以来,所有毒资看上去都变成了“干净”存款。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1995年的2月,一名在香港落网的国际贩毒集团头目向美国警方供认,他曾经雇佣过一名国际性职业洗钱手为其设计了一套复杂的洗钱计划,近年来,他就是按照这个设计方案具体实施洗钱犯罪的。首先,这名国际性职业洗钱手依托该贩毒集团在北美建立的贩毒经销站,将获取的巨额毒资,经专人存入美国及欧洲的一些银行账户中(这种洗钱过程,后来被称为资金的处置阶段,是洗钱的第一个环节)。其次,利用伪造的身份证件在卢森堡、新加坡、香港等地设立一系列皮包公司(仅在香港就设立了13家)。由贩毒集团头目通过授权制度对这些皮包公司进行海外遥控,并以皮包公司的名义,分别在美、法等国购买不动产,或投资于信用良好的投资公司。经过一段时间后,再将各类投资变卖存入银行账户中(这种洗钱过程,被称为资金的离析阶段,是洗钱的第二个环节)。第三,将非法收益汇至北美及加拿大,再次转为不动产,将资产伪装成由集团成员所控制的皮包公司正常的经营或投资所得(这种洗钱过程,被称为资金的归并阶段,是洗钱的第三个环节)。经过上述三个环节的洗钱活动,这名贩毒集团头目分别在美国、法国、加拿大及新加坡共获得了约1亿美元的不法资产。由于贩毒集团在洗钱的处置阶段,往往以专人分期分批、化整为零等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将毒资存入银行,而在离析阶段,洗钱的核心成员一般不与银行直接接触,他们或雇佣委托人或以假名设立皮包公司,通过这些皮包公司在银行的账户汇集毒资,对毒资进行结构化处理,不断地变换毒资的形式,而在归并阶段,他们往往通过显示公平的跨国交易,将毒资伪装成皮包公司的利润,在正常纳税后以合法的名义出现并使用。这样一来,部分犯罪分子便侥幸躲开了银行对资金的严格监控。
       请注意,因毒品销售而将获利毒资进行清洗,这是十分典型的洗钱案件。这种“漂白”毒资的案件,一直高居洗钱犯罪的榜首。据统计,销售毒品利润历来十分丰厚。在缅甸,一袋仅值170美元的鸦片,提炼成海洛因后,经过加工和稀释,在欧美国家售价可达200万美元。而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美国和西欧每小时因贩毒产生的黑钱就高达2.33亿美元。也就是说,每天需要清洗的贩毒收益就达55.92亿美元。毒品买卖一本万利,毒枭、暴力组织和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们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他们除了通过毒品交易聚敛钱财外,并不关心、考虑吸毒者死活和由此引起的一系列社会治安问题。面对不法分子的恶意挑衅,国际组织与各国立法机构也相应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在对毒品犯罪课以重罪的同时,几乎都将此类犯罪列为洗钱的上游犯罪之一加以严厉打击和惩处。
 英国议会制定的控制洗钱犯罪的单行法律《1986年贩运毒品罪法》,1988年面世的《联合国禁毒公约》,澳大利亚立法当局颁布施行的《1987年犯罪收益法》,都将毒品走私罪等所得收益进行洗钱的活动定为刑事犯罪。美国是世界上建立反洗钱法律体系最早的国家,早在1970 年,美国国会即通过了第一部重要的反洗钱法律《银行保密法》。该法的核心内容之一是要求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履行金融交易报告和保存交易记录等一系列义务,要求金融机构进行现金交易报告,但没有明确将毒品犯罪规定为洗钱的上游犯罪内容之一。到了1986年,美国颁布施行了《洗钱控制法》。除了重申现行的现金交易报告要求之外,将隐瞒或掩饰犯罪收益的洗钱行为直接规定为犯罪。实际上,该法已经将毒品犯罪行为包罗其中了。我国于1997年10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在第一百九十一条中,第一次明确将毒品犯罪界定为洗钱的上游犯罪。然而,由于受巨大经济利益的驱使,在洗钱犯罪行为中,毒品犯罪仍然高居榜首,不仅开始向各大洲蔓延,而且出现了跨国贩毒的趋势。
       二十世纪30年代初,在美国全境出现的工业大萧条,致使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那些依靠非法谋利手段生存的黑帮组织也苦于捞不到什么像样的油水了。为了摆脱这种“困境”和在短期内获取更高的利润,美国黑社会头目卢西亚诺决定放弃私酒生意,转而经营毒品生意和色情服务生意。为此,他组织人力将亚洲采购来的鸦片秘密运往黑手党的老巢—意大利西西里岛,在此进行加工后,再运到美国本土进行销售。一方面,通过本组织建立的销售渠道直接卖给吸毒者使用;另一方面,将掺杂着毒品的比萨饼卖给并不知情的消费者,进一步扩大吸毒队伍。到了50年代,卢西亚诺一伙又打通了南美的贩毒通道,随着源源不断的大麻和古柯(一种生长于哥伦比亚科迪勒拉山区的植物,可提炼出供人吸食的毒品)制品涌入美利坚合众国,卢西亚诺一伙的财富也开始直线上升。1981年,美国警方破获了“比萨饼掺毒案”,卢西亚诺的合作伙伴—甘比诺兄弟被捕后证实:此项生意他们已赚了10多亿美元的利润,一部分资金通过转账方式汇给了卢西亚诺一伙,酬劳资金则进了他们的账户。
       要进行跨国贩毒,必然需要借助银行业周转资金。据记载,利用国际金融系统进行跨国洗钱活动,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30年代。1932年,美国人梅业·兰斯基在瑞士银行开立了一个账户,专门用来腐蚀拉拢路易安那州州长休伊·郎。此后,梅业·兰斯基以所谓贷款的方式,将大笔资金存入瑞士银行那个账户内,再转到休伊·郎指定的个人账户上,以模糊资金的真实来源。卢西亚诺一伙步其后尘,当然也是为了钻空子,借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二十世纪70年代崛起于哥伦比亚麦德林地区的“麦德林卡特尔”集团,虽然出道时间不长,却能“青出于蓝”。1974年4月,该集团头目埃斯科瓦尔率领一支30余人的小分队向巴拿马境内走去。这支携带大量可卡因的小分队,好不容易来到哥巴边境,却被闻讯赶来的边防军直升机机载武器打得抱头鼠窜。一个多月后,遭此打击的埃斯科瓦尔重振旗鼓,他亲自出马,指挥一艘由民船改装而成的军舰,直接将20吨大麻和10吨可卡因交给了纽约甘比诺家族(美国黑手党“五大家族”之一),并一次性从对方手中取回了3亿美元现金。3亿美元现金,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贩毒集团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将其“洗白”的呢?数年前,哥伦比亚警方成功破获了一起国际贩毒团伙洗钱案,从中我们可以见识一下这些不法之徒的洗钱之道。据介绍,案发当年,哥伦比亚缉毒警察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情况通报以及对国内一些大银行资金往来的调查和监控,终于发现了这个国际贩毒团伙非法洗钱的证据,在首都波哥大和其它6个城市展开的代号为“鬣蜥”扫毒行动中,一举摧毁了该团伙,逮捕涉嫌犯罪人员102名,其中包括该团伙重要头目6名。经初步调查表明,这个犯罪团伙主要为哥伦比亚卡利贩毒集团和墨西哥华雷斯贩毒集团从事非法洗钱活动。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至少“洗白”了872万美元的毒资。?其作案手法是:通过使用假姓名、假账号以及与金融机构内部成员内外勾结的方式,成功避开了任何公民开立银行账户必须使用真实信用证明这些具体条款的约束(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实名制),从而使黑钱堂而皇之进入银行进行清洗。?
       与哥伦比亚埃斯科瓦尔明火执仗那种贩毒、洗钱方式相反,皮特逊家族成员(荷兰籍)在这方面则显得格外低调、格外小心。他们家族许多成员一度放弃舒适生活,离开故土,不远千里跑到多米尼加去安家落户,这一走便杳无音信。他们到底在多米尼加干什么呢?原来,皮特逊家族在多米尼加投资并经营着一家蔬菜公司,这家蔬菜公司虽然业绩不是很好,但其家族成员好像从来就不愁吃不愁穿似的。从蔬菜公司开张的那一天起,从多米尼加、秘鲁秘密购买来的毒品,便在皮特逊家族的统一号令下,先行运到菲律宾,再经菲律宾转运荷兰和比利时。每次安全运输结束和待毒品销售出手后,皮特逊家族“十分慷慨”的拿出40%的毒品收入付给偷运者,另将60%的获利资金通过“蓝精灵”进行金融交易。这些“蓝精灵”将贩毒所获资金分人、分次、分兑换所或同一兑换所的不同分支机构, 用英镑、瑞士法郎、德国马克和美元兑换成荷兰盾,在三年的时间里清洗荷兰盾100多万元。
       墨西哥贩毒集团重要头目雷斯卡特尔的方法更直截了当,他干脆采用直接收买银行职工的方式,大胆向银行渗透,并以银行个别受贿人员为内应,在此开立银行账户,转移资金,直接插手银行事务,从而将银行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1995年至1996年期间,雷斯卡特尔多次投入巨资,大肆行贿并成功收买了该国一家银行的多名职工为其实施洗钱。墨西哥反洗钱机构获悉此情报后,立即根据这一线索展开侦查,结果发现以雷斯卡特尔为首的贩毒集团已购买了该银行公开发行的股票,取得了控股权,并于1996年通过与鳄鱼岛金融机构有密切联系的银行洗钱近500万美元。       
       澳籍华人高某在多年的贩毒活动中获利丰厚,手头已十分阔绰,为了长远打算和安全起见,他小心翼翼、分期分批地将犯罪所得购置成金条。之所以这样处置,完全是由于贵金属、珠宝、古玩字画,以及珍贵艺术品具有较强的流动性,变现能力强,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则是这些行业的特点,交易时大量使用资金不容易引起注意和怀疑。再者说,大量持有现金对犯罪分子而言是极其危险的,购置成贵金属、珠宝、古玩字画,以及珍贵艺术品目标则要小得多。然而不久,高某即发现这些金条放在身边仍然让人睡卧不宁,为此,他决定并开始将这些金条偷运到香港,存入银行代保管箱中,陆续卖给了当地一家银行。高某要求银行将金条出售后所得的一部分收益通过电子支付系统转移到高某在苏黎世、纽约等地的空壳公司,另一部分收益转成汇票,最终由持票人在马尼拉一家银行进行兑现。高某认为,自己这一套洗钱方法天衣无缝,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岂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一切犯罪行为早已在警方的监控范围之内。被捕后的高某蹲在铁窗之下,整天无精打采,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那种得意派头。
      1985年,英国警方在本土南部地区抓获了一个叫丹瑞克依·宛珀尼的人,收缴大麻350公斤。丹瑞克依·宛珀尼随后被判处12年监禁,后被减为10年。到了1991年,英国警方又抓获了一个叫迈克姆·古切的贩毒者,收缴大麻13吨。警方在查封其财产时发现,迈克姆·古切拥有一个瑞士列支敦登公司“茹玛梢尼基金”的账户,账户内存有100多万英镑。这个账户曾于1987年2月向另一个账户汇入一笔40000英镑的资金,而收汇账户“塞软劳基金”的真正拥有者是丹瑞克依·宛珀尼的妻子。鉴于案情牵扯到丹瑞克依·宛珀尼家人,警方决定将两案并案侦查。结果进一步发现,迈克姆·古切不仅有前科,而且与丹瑞克依·宛珀尼曾是伦敦豪顿花园珠宝店的合伙人,“塞软劳基金”有相当一部分资金正被转移到美国佛罗里达的某财产公司。警方顺藤摸瓜,终于发现丹瑞克依·宛珀尼已于1990年化名潜逃美国,并分别用毒资150多万美元和50万美元,在佛罗里达和纽约购买了不动产。丹瑞克依·宛珀尼夫妇被捕后,警方指控丹瑞克依·宛珀尼夫人涉嫌洗钱,1994年10日,丹瑞克依·宛珀尼夫人在伦敦开庭保释期间乘机溜走了。1995年10月,丹瑞克依·宛珀尼夫人被穷追不舍的英国警方从塞浦路斯缉捕归案,1996年12月,丹瑞克依·宛珀尼夫人因洗钱罪成立被判处14年监禁,200多万英镑资产被没收。英国警方经过了10年不懈努力,终于将此案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进入新世纪之后,贩毒洗钱活动并未销声匿迹。2004年6月9日,澳大利亚与新西兰警方采取联合行动,在斐济首都苏瓦附近的一片工业区中,一举捣毁了一个毒品加工厂,当场缴获冰毒5千克和用于制造冰毒的化学制品一吨,以及其它与制造毒品有关的设备与工具。经初步估算,警方缴获的这批冰毒和化学制品市值8亿多美元。此后,经对现场抓获的7名制毒人员审讯得知,这个加工厂与香港大毒枭李秋萍有关,李秋萍因贩毒洗黑钱600多亿元而在逃。此消息一经披露,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这是因为,南太平洋地区一直享有世界无毒区的美名,如今也名声不保,成了瘾君子真正意义上的“配餐室”,于是有人开始惊叹:这世上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一片未被毒品污染过的纯洁之地了!
       当然,就大多数国家而言,对资金的监管力度应该说是比较严格的,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机可乘。“了解你的客户”可以说是银行重中之重的一条原则。这条原则,说的是银行在存取款具体业务操作过程中,要做到及时确定账户的真实所有人及不同账户间的内在联系,核实账户内资金流动的规模、方向及频率是否与企业的经营特点相符,并尽可能地追踪资金的来源及最终去向。同时,对资金大进大出、周转环节多而迅速,资金大多来源于国库及进出口贸易企业,大规模汇往边境地区的大额或可疑资金实行有效监控,发现其交易可疑,即严格履行报告制度,及时上报有关部门处理。对于这类条款,不法分子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为了稳妥起见,洗钱犯罪便开始向其它领域渗透,赌场自然首当其冲。当前,在一些国家或地区,如美国拉斯维加斯、摩纳哥的蒙特卡罗、澳门等,博彩业是当地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只要在这些地方开设的赌场内聚众赌博,其行为均会受到当地法律的保护。但问题是,赌博是一定会有输赢的,赢者一夜之间可以暴富,输者可能会瞬间一贫如洗,两者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没有中间道路可走。而更为可怕的是,踏进赌场门坎的人,并不仅仅是以小额赌资过把瘾或碰碰运气就走的人,还有一部分豪赌者和嗜赌成性者。在这些人群中,有些人的赌资是靠自己打拼挣来的,大输大赢自然与他人无关。而另有一些频繁出入赌场的人,经常一掷千金,其豪爽、气派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香港系列“赌片”,好像根本不在乎输赢。而混杂在豪赌行列中的洗钱者,就是想充分利用赌场现金或支票可以换取同等金额的筹码(这些筹码可以在赌场兑换现金),故意输掉一部分黑钱,再通过赌博赢回“干净”的钱。如1999年8月被澳大利亚警方正式拘捕并被澳方以洗钱罪正式起诉的澳籍华人高某,自1997年8月以来,一边在澳大利亚境内从事贩毒活动,一边经常出入墨尔本一家赌场进行赌博。为了方便起见,高某专门在墨尔本赌场买下了一间贵宾厅,下注的筹码也由刚开始数十万澳元上涨到150万澳元。据查实,高某在墨尔本停留的454天里,共利用赌场清洗了4.2亿澳元的黑钱。
       就在大多数中国人对洗钱这个名词还弄不大明白的时候,这个专好钻法律和制度空子的恶魔,已开始在中华大地上悄悄地寻找着它的代理人了。2001年那年的2、3月间,我国甘肃临夏州有一个姓马的年轻人在经过长期酝酿之后,便一次次走出家门四处借贷,一个多月后,马某终于筹措到4.9万余元人民币。这笔资金一到手,马某遂采取借用他人真实身份证和使用亲友购买的多个假身份证去银行办理汇款业务。通过当地几家银行营业网点,悄悄汇往其事先在云南省禄丰县广通镇开立的10个储蓄账户内,伺机进行贩毒活动。为了掩人耳目,马某以做茶叶生意作掩护,先后购买海洛因7000余克,然后将贩卖毒品所得,一部分返还给借贷人,一部分继续作为毒资滚动发展“业务”。不曾想东窗事发,当其返回家乡不久,被跟踪多时的警方“请”进了当地拘留所。
       江苏南京人汪照(男,1963年8月出生)多年经商,已积蓄了不少财富。然而,腰缠万贯的汪照自从2001年底结识了区丽儿(另案处理)与从事毒品犯罪的区伟能(区丽儿之弟,另案处理)之后,便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快速发财和公司价位增值的捷径。为了帮助区伟能将违法所得转为合法收入,自己也能从中渔利,2002年8月,汪照与二区以520万元港币(其中大部分为区伟能毒品犯罪所得),购得广州百叶林木有限公司60%的股权,并协助区伟能运送毒资作为转让款。此后,二区将广州百叶林木有限公司更名为广州市腾盛木业有限公司,区丽儿任公司法定代表人,汪挂名出任该公司董事长,汪每月领取5000元人民币以上的工资,收受二区送给的ML320奔驰越野汽车一辆,双方亲密如一家人一般。腾盛木业有限公司成立后,二区以经营木业为名,采取亏损账目的手段,将所获毒品犯罪所得一步步转化为合法收益。2003年3月,广州市公安机关成功侦破此案。经依法移送起诉,广州市海珠区人民法院于2004年3月5日,以洗钱罪判处被告人汪照有期徒刑1年零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275000元,没收违法所得ML320奔驰越野汽车一辆。汪本人表示服判不上诉,目前此判决业已生效。“聪明反被聪明误”,锒铛入狱的汪照赔了夫人又折兵,同时还失去了宝贵的人身自由。
       长期闲置的个人账户原因不明突然启用,且短期内出现了大量资金支付,对于大多数银行从业人员而言,并不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尤其是对个人资金频繁存取、划转,银行没有硬性规定什么具体条款。可不可以在这方面作点文章呢,云南下岗工人谭某的一位贩毒亲友想到了这一点。谭某下岗多年,除其本人外,其妻子(家庭妇女)也无正常经济来源,可以说,生活相当拮据。谭某多年前在某银行开立过一个个人账户,已有6年的时间没有存取记录。有一天,开户银行工作人员突然发现,这个账户近期异常活跃,资金收付非常频繁。开户银行工作人员觉得此账户资金往来十分可疑,在对其现有经济状况进一步了解、核实的前提下,该客户资金来路不明的疑点愈来愈突出。鉴于此种情况,银行认为有必要向有关部门举报并进一步甄别,遂向当地警方报案。经过警方调查核实,谭某的存款实为其毒犯亲戚贩毒所得。该亲戚近期因毒品交易获利不少,获利后又不敢将赃款存入自己开立的银行账户,考虑再三,认为存入亲友的账户上安全系数会大一点。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下,谭某心甘情愿为其亲戚效力,分期分批将大部分赃款神不知鬼不觉地存入银行(这种作案方式,后被人们统称为利用休眠银行账户进行洗钱)。
       利用经商、讲学、旅游、考察等合法身份进行贩毒,不仅使自己披上了一层合法外衣,而且可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秘密从事非法犯罪活动似乎也就方便了许多。2002年4月,云南省某县贸易实业公司董事长李某与甘肃省某农副产品经销公司经理马某,签订了一份价值达2000万元人民币的茶叶购销合同(买方向卖方购买1000吨茶叶)。为了保证合同的履行,在签订合同当日,农副产品经销公司即向贸易实业公司支付定金400万元。在接到这笔款项后,贸易实业公司向农副产品经销公司发货20吨。但买方农副产品经销公司却以所供质量低劣为由,拒不接受贸易实业公司所供之茶叶,并要求对方返还定金。贸易实业公司认为所供茶叶质量上乘,农副产品经销公司拒不接受货物的行为不当,因此,拒不返还定金。直到警方界入并查实马某的真实贸易意图后,真相才大白于天下。原来,马某一直秘密在进行毒品(海洛因)交易,并非真心购买茶叶。其真实意图则是以签订虚假合同来掩盖毒资的真实来源与用途,在履行合同的过程中,又故意以货物质量有问题而造成一方违约,企图乘机将400万元人民币定金赖掉,以便将毒资彻底“洗白”,结果事与愿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毒品犯罪分子通常还会选择那些隐蔽性较强的方式进行洗钱。比如,他们往往利用一些国家和地区经济落后又急于发展经济的现状,利用一些决策者在对外招商引资过程中存在着争项目、比政绩和很少有人过问资金来源是否干净这种心理,利用一些国家和地区只有审查投资项目是否合法的制度和部门,却没有审查投资来源是否合法这种法律规定上的缺陷,悄悄地将大量黑钱以投资的名义转入投资领域。投资之后,又在银行大肆贷款,从而达到既从事非法买卖又洗钱获利的目的。2000年春季,境内贩毒分子马某与某国贩毒分子杨某内外勾结,与我国某县人民政府迅速达成了投资协议。协议的核心内容规定:马某和杨某联合投资1亿余元人民币,在当地投资经营环球饭店。为了“趁热打铁”,马某、杨某两人很快组建了一家名为中外合资的环球商贸有限责任公司。公司当年组建,第二年饭店建成开业。饭店开业后,杨某以饭店为抵押物,顺利地从当地某银行贷款9000万元人民币,并以此为滚动资金,进一步扩大其贩毒活动。时隔不久,杨某多次携带巨款到某邻国去贩毒和洗黑钱,结果事情败露,其本人被某国警方捕获。当某国警方获悉杨某与中国毒犯马某在中国某县正经营着一家饭店,遂通过外交途径,要求中国政府查封、拍卖环球饭店,追缴并返还毒资。这起案件的发生,引发了一次不必要的涉外纠纷,结果既给中国银行界造成巨大经济损失,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当地政府的形象,使原本比较薄弱的当地投资环境更加脆弱。
       可以说,在历史上,中国是受毒品危害最早、最重的国家。从1867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第一次向中国出口2000箱鸦片开始,到1924年英国人侵入缅甸将罂粟种植地东移,在长达57年的时间里,英国每年输入中国市场的鸦片总计达228000箱。在鸦片战争中尝到枪炮之苦的中国人,在肉体上、精神上又受到一次极大的创伤。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神州大地才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禁烟运动。可是,英国殖民者带入我国兄弟邻邦缅甸的那些罂粟种子,到了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前后,却在缅北高原靠近泰国、老挝边境的金三角地区,开始大量生根、发芽、开花和结果。而这些由当地土著部落—掸邦、佤邦和小军阀、缅共控制和轮流坐庄的地区,一直游离于缅甸中央政府的管理权限之外,实属“三不管”之地。金三角出产的上好大烟、海洛因在许多年间,一直经由泰国、老挝等秘密通道销往世界各地,与阿富汗境内的新金月、哥伦比亚毒品基地,一起支撑着世界毒品供方市场。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吸食毒品,要想戒掉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人体吸食、注射鸦片、海洛因之后,会产生强烈的欣慰感和强烈的依赖性。这种依赖性用通俗语言进行解释,就是成瘾。因此,大毒枭坤沙对他的部下严令强调,吸毒三次就地枪毙,绝不含糊。缅甸佤邦内部也有明文规定,凡发现佤邦人员有吸毒者,一律关入土洞(一种垂直下挖,深3—5米,上小下大的洞子,不借助外力的介入或相关工具,很难逃身),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而多年以来,由于泰国、老挝等传统贩毒通道几乎被完全截断,于是,借道中国境内进行贩毒与洗钱则成了缅甸一个个大小毒枭共同努力的方向。因贩毒而引发的各类犯罪活动悄悄叩响了中国的国门,中国又一次面临着严峻的生死考验。
       据有关资料介绍,借道中国贩毒,传统运销路线主要有两条。一条是金三角—昆明、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美国、欧洲。另一条是金三角—上海—美国。在这两条道路上到底有多少人因贩毒而大发了一笔横财,也许谁也说不清楚了,但从已查获人员名单来看,随机找几位公布如下,其贩毒数目都是触目惊心的。
       1986年3月至同年8月间,泰籍华人温源和、香港居民戴文煊过境中国贩运海洛因22.768千克。
       1991年至1996年6月,金三角药水大王李仕森过境中国贩运制毒化学品共计22.6吨,麻黄素43吨。
       1998年,大毒枭申从跃向中国境内贩运海洛因达78.5千克。
       1998年至2001年4月,大毒枭尚朝美共向中国贩运海洛因500余千克。
       那么,这些大大小小的毒贩是怎么样进行洗钱犯罪,又是怎么样向中国境内进行贩毒的呢?
 大家知道,我国云南地处祖国西南边陲,有8个州、25个县、市与越南、老挝、缅甸三国接壤,边界线长达4060公里,有出境公路20多条。单以中缅边境为例,中缅段边界线长1997公里,其中缅甸政府实际控制线仅为277公里,其余1720公里分别为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掸邦第一特区)、佤邦联合军(掸邦第二特区)、掸邦东部同盟军(掸邦东部第四特区)、克钦新民主军(克钦邦第一特区)和克钦独立军(克钦邦第三者二特区)等五大缅甸民族地方武装势力所控制。而这些民族地方武装势力所控制的地区实际上正是鸦片的原产地,贫穷落后,生产模式单一,政治、经济局势极不稳定,货币贬值风险较大,我国银行业与缅甸银行长期以来又没有建立直接的代理行关系,不能直接通汇,对外结算渠道也不畅(跨国间资金划转均需委托美国、香港等第三国或地区的银行作为收、支款银行,资金清算速度很慢),各种非规范性钱庄、当铺、金店便应运而生。加之特区政府普遍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对资金的来源和合法性不问不管,致使这些钱庄、当铺、金店渐成为毒品洗钱犯罪的天堂。据公安部有关资料显示,掸邦第一特区果敢银行每年经手的毒资达1亿多元人民币。用一名被抓获毒犯自己的话来说,仅2002年5月,他就通过掸邦第一特区的诚信钱庄转移毒资200余万元人民币。在缅北,另一个洗钱之处就是赌场。缅北有多少赌场呢?共有79个。另据有关媒体披露,在我国周边国家总共有86个赌场。这么多赌场开设在中国边境,其意不言自明。
       正是借助着缅北这些钱庄、当铺、金店、赌场明目张胆藏污纳垢的特点,毒贩们一个个鼓足勇气,开始踏上了向中国境内贩毒的旅程。
       1999年11月4日,跟踪大毒枭谭晓林贩毒集团的公安人员,在广州市某地的一个仓库中,搜出了119.2千克海洛因,同时,还意外发现仓库中藏有11.08吨高纯度冰毒。案情重大,警方决定立即突审现场抓获的几名犯罪嫌疑人,又获知在另一个窝点—广东省普宁还隐藏着1.28吨冰毒。事后证实,这次搜查行动查获的冰毒总量,相当于1998年全世界冰毒销售的总和。如果按照毒品交易的平均价计算,这批“货物”若能顺利流入美国市场,不知有多少毒犯为此将大发横财,不知有多少黑钱将被“洗白”。那么,数量如此众多的冰毒又是在哪里制造加工的呢?随着侦办案件的步步深入,警方进一步获悉,原来这个巨大的制毒窝点就设在我国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市。等警方风尘仆仆赶到银川市时,已如惊弓之鸟的制毒者已将制毒设备装上了8辆卡车,其中7辆已开至上海浦东,1辆已开往福建南平,准备另起炉灶新开张。
       将制毒窝点设在中国境内,一方面说明毒贩胆大包天到了极点,另一方面也暴露出有关部门对“灯下黑”现象缺乏应有的警觉,结果给贩毒分子以可乘之机。但是,大多数毒贩更愿意躲在幕后进行遥控指挥,让其雇用的马仔为其跑腿、卖命。贩毒阴谋一旦败露,自己毫发无损(当然要破费一点),如果贩毒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大捞一把。不到关键时候,毒贩绝不轻易抛头露面。那些马仔常常将经过包裹的毒品吞咽进人体的肠胃中或藏于肛门、阴道内,或藏入死婴的腹部蒙混过关,或者以其它真实贸易进行报关,暗中却夹带大量毒品悄然过境。其手法之多,真是举不胜举。
       1995年2月,不知悔改的杨朝明(云南省临沧永康镇永康村人,1962年生)受缅甸果敢一毒枭的指使,以运送百货为名开车出境到缅甸老街,将9850克海洛因藏匿于农用汽车的水箱里,然后按原路返回中国。当其驾驶的汽车驶入永康镇时,被当地公安机关截获。杨同年9月被临沧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杨因贩毒越狱逃跑过一次,时隔7年后再次被捕入狱),已知来日不多的杨朝明只好替其主子先走一步,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
       2001年11月8日,有两辆从缅甸开往云南曲靖市罗平县的货运车辆,在长底警务站被例行检查的当地警方拦住了。警方经过对这两辆货运车辆的仔细搜查,结果在楠木树心中掏出了重达672.9千克海洛因。于是公安机关顺藤摸瓜,在广东又抓获了20名犯罪嫌疑人,缴获毒资港币近200万元,人民币265万元,查封了毒贩一批房产。这次行动虽然主犯未能归案,但其“损失”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悲,谁让你不走正道专走邪门歪道呢?
       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句歇后语来形容某些不法分子再恰当不过。2002年3月25日夜晚,一架从昆明飞往思茅的航班徐徐降落在思茅机场,随着舱门大开,从机舱中走出来3个行动诡秘的人。他们时而打着手机,时而窃窃私语,当目光偶尔与执勤民警相遇时,即迅速进行回避。这一切,引起了具有丰富禁毒斗争经验的民警注意。翌日清晨,已被秘密跟踪的3名神秘之客乘上一辆挂缅甸车牌的车开往边境口岸勐河。当晚,3人乘黑夜偷越国境线进入缅甸佤邦境内。3月26日上午,一个名叫许仁科的商人随一辆运输柚木的大货车通过勐河口岸进入我国境内,一路跟踪的我国警方决定在普洱对这辆货车进行检查。当警方登上这辆货车经过一番仔细搜查后,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没有气馁的禁毒警察,决定铲出柚木两头涂着的牛皮胶进行检验。随着柚木两头涂着的牛皮胶被铲掉,在拔出木材两端的木塞后,70多千克海洛因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这一切,让所有在场的禁毒警大吃了一惊。就在贩毒车辆被查获的当天,一笔98万的巨款也从泰国曼谷汇到了云南一家银行的账户上。
       截获如此众多海洛因的消息被及时上报到了公安部禁毒局,禁毒局认为有必要将这一情报通报缅甸政府、佤邦地方政府和泰国政府。事后,禁毒局得到的答复表明,这起案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贩毒案,策划这次贩毒行动的是一个作恶多端的跨国贩毒集团。很快,密切关注此案的香港、美国、泰国警方、海关也加入到这次联合扫毒行动中来了。大家一致决定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办法,在进一步做好货运司机工作的前提下,让柚木货车继续开往贩毒目的地—广东。4月1日,货运车辆进入广东境内。4月5日,狡猾多疑的毒贩通过幕后指挥让货运车辆改换地点,开到深圳去“验货”与“收货”。采取联合行动的各国警方、海关认为时机已成熟,遂决定立即收网。中国警方当天在深圳抓获了7名贩毒分子,4月6日又在云南勐河口岸抓获从境外入境的毒贩胡玉光,截获第二辆入境的贩毒车辆(内装280多千克海洛因)。同日,泰国警方在境内抓获与此案有关的派朋,4月10日,缅甸警方将王祖光(3月25日从昆明飞思茅,并从思茅偷渡出境3人之一)、许仁科正式移交中国警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猖狂、贪婪的境外贩毒分子在借道中国贩毒的不归路上,还真有点飞蛾投火和不怕死的劲头。2004年5月的一天, 盘踞在缅北边境地区的一个特大国际走私贩毒集团的头目,让手下的人在当地购置了一辆大卡车。车辆一到手,立即组织人力对汽车水箱进行了精心加工改造,设置夹层以便于藏匿毒品。诸事完毕后,该贩毒集团多次派人窜到中缅边境地区打探消息,选择运输路线,直到认为一切“平安无事”,便在境外组织了一支武装护运队,秘而不宣一路押送藏有毒品的车辆向中国境内开来。早已获知有关信息的中国警方给予了“特殊关照”,在藏毒车辆途经之地一律大开绿灯。在境外遥控指挥的贩毒集团头目依然心存疑虑,三番五次让贩毒车辆变更路线和采取边走边观察的方式,以避免半路出现意外。直到走出云南,进入重庆地界,他们才大松了一口气。就在贩毒分子耐心等待境外接货人员前来验“货”,并暗自庆幸随后即可捞到一大笔“好处费”时,中国缉毒警从天而降,查扣了运毒车辆,806块海洛因(重501千克)当场从该车特制的大型水箱中被搜查出来。
       2004年6月25日,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国际大毒枭谭明林结束了自己短暂而罪恶的一生。
       1992年,四处闯荡的谭明林(四川省乐至县人,1962年生)来到云南边境一带,靠蹬三轮车打工拉货维持生计。在他30岁那年,谭明林结识了一个缅甸女子,很快两人便成了婚,并随女方移居缅甸勐古地区生活。谭明林事后得知其夫人原来是缅甸大毒枭杨国栋的女儿,借助这层关系,谭毫不费力就加入到制毒贩毒者的行列中去了。1995年,谭明林定居缅甸木姐镇并开始向中国境内贩毒(木姐镇与我国边境小镇姐告接壤)。谭明林充分利用他当年在内地干过供销社推销员、蹬过三轮车,熟悉边境一带交通情况的便利条件,及时对招收的一些马仔面授机宜,教他们怎么样进行闯关避卡,走哪些路、选择什么时机较为安全。由于其在短短的7年时间内很少失手,因此其“业务”十分红火,名声越来越响亮,许多小毒贩也纷纷投到其麾下共谋生财之道。据统计,谭明林在贩毒鼎盛时期,一直控制着我国毒品市场50%以上的份额(共向我国境内贩卖海洛因2吨多、麻黄素3吨多)。其所得赃款4亿多元人民币,一部分存入木姐一些钱庄公开洗钱或进行其它项目的投资,一部分则拿来养毒贩毒,购买武器装备,建立私人武装(其拥有一支170余人的武装力量),继续扩大贩毒的规模和势力,更加疯狂地获取不义之财。然而,谭明林毕竟低估了中国政府打击毒品犯罪的决心与力量,其本人因罪大恶极,被中国司法机关依法判处了死刑。
       大量贩毒不仅目标大,而且容易引人注目,一旦被查获将损失惨重,毒贩们因此也时常改变战略战术,以小规模方式向中国境内进行渗透。当然,他们很容易找到那些携带毒品者,只要给三五百元人民币,或者凑成一个整数,给上一千元钱,就有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帮助贩毒。缅北高原靠老实种地的烟农和山民没有几家富裕的,毗邻中缅边境一带的中国边民也有许多未脱贫的家庭。于是,毒枭们经常会“请”他们出来及时帮忙。我国云南省临沧市永德县,有一个由14个自然村、常住人口3000人组成的贫穷村庄,这个村庄叫班老村。由于多数人连饭都吃不饱,这个村庄的山民几十年来,一直很受毒枭们的青睐。在背一次“货”全年吃穿不愁的现实面前,这里的住户几乎家家都有人开始外出背“货”。这个被人戏称为“背篓贩毒”的村寨,前前后后,已有90多山民因贩毒而被捕入狱。自2000年开始,班老村被云南省政府定为全省毒品重点整治村,临沧市政府和当地公安机关、扶贫办也通过多种形式帮助班老村尽快脱贫,到目前为止,该村山民已逐渐远离毒品。
       据统计,全球毒品每年销售总额8000亿至1万亿美元,占全球贸易总额的10%,这一数字高于石油和天然气工业的收入,与全球军火贸易额相差无几。美国政府悬赏200万美元缉拿的大毒枭坤沙到底洗了多少黑钱,谁也说不清楚。而坤沙本人却说,我和掸邦人民都要吃饭,要养活用于自卫的那支4000人的民族武装。买粮食,购武器,都需要钱。钱都让中间商挣走了。尽管坤沙不肯吐露真情,但实际上,坤沙自从金盆洗手之后,投资修建了一个娱乐场,还投资修建了一条从仰光到曼德勒的长途客车线路。只要不头疼脑热,坤沙会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与那些过去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死敌一块谈笑风生,挥杆击球。另一位大毒枭刘铭到底有多少黑钱,也没人说的清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靠贩毒起家的风云人物,居然做出了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2000年底,缅甸果敢地方政府决定出资3800万元在当地兴建一座禁毒纪念馆,用于陈列大量关于金三角禁毒的图片、资料和实物,展示当地政府禁毒中所取得的成果,树立当地政府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探听到消息的刘铭,决定个人捐资2000万元,以解燃眉之急。然而,当地许多人心中都明白,这些所谓的巨额捐款,实际上并不怎么干净。上世纪60年崛起于缅北高原的“鸦片将军”罗星汉,在与“后起之秀”坤沙争夺地盘时损兵折将,失地失利,扔下价值上亿元的鸦片逃往仰光。如今,罗星汉依然过着舒适的生活,因为他是缅甸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在他及其儿子史蒂文?劳的经营下,“亚洲世界有限公司”的业务已涉及到玉石、红宝石、柚木、不动产、港口设备、海运集装箱和中缅边境线上的许多杂货店。而就在坤沙之流靠毒品交易暴富并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全世界经常性和偶尔性的毒品使用者却已高达2亿多人。其中1.63亿人吸食大麻,3400万人食用安非他明,1400万人服用鸦片制剂,800万人使用摇头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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